河面中央的冰層本就不厚,哪裏經得住這麼折騰,不時地傳來或大或小的“咔嚓”響聲,片刻就把清水河中央開了一個“天窗”,露出了裏面潺潺的流水。
“這幫人幹啥呢?”卓峯奇道。
“幹啥?撈那個摩托呢。”周福海琢磨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道。
“哪個摩托?”卓峯追問,問完也就突然反應了過來,莫非是侯三元騎着的那個摩托?一個破摩托有什麼好撈的?還不夠費勁的呢。先不說破冰多費勁,就說那摩托,估計早就不知道被冰下的暗流,給衝到哪裏去了呢。
“就那天被抓走的那人騎着的那個摩托,”周福海解釋道,“昨天派出所就去了,弄了半天連冰面也沒破開多少,也不敢使勁敲,今天應該是調了些設備,又弄上了。”
“去看看?”
“看兩眼去。”
不愛看熱鬧的記者不是好記者,卓峯和周福海兩人滿懷着好奇心就溜達了過去,撥開層層疊疊圍觀的人羣,眼前就出現了一道警戒線,還有警戒線前維持秩序的兩位民警。
“大克,怎麼回事?”周福海歲數大,人脈廣,方擠過來就遙遙喊着一位民警的小名,那民警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小名,頗爲尷尬、意外地看了過來,
“啊,呃,周伯伯,是開發區的段所長來撈摩托來了。”被稱作“大克”的民警答道,這民警大約20來歲,是二十里鋪派出所的,和周福海一個村,還是本家,論起輩分,自然稱周福海伯伯。
“不行,裏面都是領導,這個主兒我可做不了。”“大克”應道,沒有通融。
警察辦案,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現在卓峯和周福海就屬於這類“無關人員”,可熱鬧就在眼前,不上前看看,弄明白事情來龍去脈,心裏總是癢癢的,
卓峯望着遠處忙碌的段警官,心中猛地一動,趁着段警官轉身的機會,就張口喊道:“段警官,段警官。”
段警官,也就是段從遠,正忙着呢,聞聲擡頭一望,眉頭就皺了起來,暗道:“怎麼又是這個記者,這案件是你能插手的?這事兒是能見報的?”這麼想着,段從遠給身邊的幾位辦案人員說了一聲,這才走了過來,打算趕緊打發了這位好事的記者。
雖然這樣想,但段從遠面上卻絲毫不露任何聲色,頗爲熱情招呼道:“卓記者,又見面了,有什麼事兒?”
作爲一個從警多年的老民警,還是開發區派出所所長,他自然知道記者的能量,也知道有些事兒,是不能讓記者亂捅亂報的,得提前做好預防。
“唔,段警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卓記者見段從遠走了過來,心中一喜,暗道有戲。
“啥事兒?”段從遠問道。
“噢,侯三元的事兒,他外號是不是叫‘猴三’呢?”卓峯不太肯定地說道,他心中有些躊躇,感覺自己有點成了娛樂小報的記者了,這種有點捕風捉影的事兒,都來騷擾一下,可不騷擾一下,心中那個猜測又落實不了。
段從遠聽到這話後,瞳孔竟猛地一縮,雙眉緊蹙,望着卓峯問道:“你聽誰說的?進來說話。”聲音有些急切。
“我,”卓峯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段從遠猛打眼色,心中也意識到這事兒有點不簡單,和周福海告了個別,心中忐忑着,跟着段從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