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理查德說得較委婉,卻依然刺痛了他的兄長即家族族長威廉·霍金斯的自尊心。保持沉默的威廉站在兄弟與伊莎貝爾一、兩步遠的地方,不禁思忖起來,“如果可以學到其他帝國的語言,那麼家族豈不是可以和更多的帝國殖民地發展貿易?”
“可是直到現在,家族卻仍舊和葡萄牙帝國的殖民地巴西做些貿易。”
“小姐說的冒充法蘭西人、葡萄牙人和尼德蘭人去劫掠西班牙船隻的辦法非常不錯。可惜啊,家族裏的人不會說這些帝國的語言!”
當霍金斯船長站在那裏想着自己的心事時,伊莎貝爾微微一笑,“先生是說,家族裏的成員幾乎沒有學習過別國語言?”
理查德非常無奈地點了點頭。伊莎貝爾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扭過頭看向獨自坐在角落裏的約曼農,“爾德,替我們倒三杯葡萄酒來。”
“是的,閣下。”小爾德答應着起身倒酒。
很快,小爾德先後端着三杯葡萄酒來到三人的身旁。伊莎貝爾瞅了眼站在對面有些出神的霍金斯船長,輕聲叫着,“船長,船長!”
霍金斯船長回過神來,衝她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說了句心裏話,“伊莎貝爾小姐,您的辦法很好。但是,我的家族沒有人會說其他帝國的語言。”
很明顯,船長剛纔的走神讓他錯過了一些談話內容。端着酒杯的伊莎貝爾露出友善的笑容,矜持的沒有笑出聲來,霍金斯船長卻對她的表情不明理。站在船長對面的理查德有些尷尬地皺了下眉頭,微低着頭衝兄長說了句,“威廉,這個事實剛纔我已經說過了。”
“噢…呃,小姐,那麼您剛纔說的第二個意見呢?”霍金斯船長衝兄弟嘿嘿笑了笑,連忙從小爾德的手接過酒杯,又對小爾德點頭致意。
伊莎貝爾接過酒杯後舉在半空,對霍金斯船長敬了下酒,“船長,冒充其他帝國的民衆對你們來說的確有些困難,因爲語言將會顯露你們的身分。”
霍金斯船長禮貌地點了下頭喝了些葡萄酒後,淺笑着注視着對方,“小姐,您說得很對。我想,在其他帝國的語言方面會讓我的水手們失去劫掠的勇氣。”
說到這裏,伊莎貝爾覺得可以拋出自己的想法了。略一停頓後,平靜地看着霍金斯兄弟兩人,“如果兩位霍金斯先生同意讓我加入私掠船隊,並由本人親自駕船及指揮一兩隻商船的話,那麼剛纔我所說的兩種意見都不難實現。”
她的話再次引起了霍金斯兄弟倆的一陣詫異,理查德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專注着她的面容,“小姐,您要加入私掠船隊,還打算和我們一起駕船出海?”
不過,在海駕馭船隻確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朝對方瞥了一眼,“小姐,駕馭武裝商船可不像是在陸地騎馬那麼簡單。並且,每次出海的時間都很長,我擔心您可能忍受不了在海飄泊的辛苦。”
伊莎貝爾沒想到船長對她的“瘋狂行徑”不感到意外,輕輕一笑,“船長,你看出我會有這樣的想法?”
霍金斯船長一仰脖又喝了口葡萄酒,笑容滿面地點了下頭,“小姐,當您從特倫特河以北的地方來到普利茅斯找我商談劫掠事宜後,我明白您肯定會告訴我你想去駕馭武裝商船的想法的。”
船長的兄弟卻不明白她的想法,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後走開兩步,凝視着從窗戶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小姐,我不明白您是如何懂得駕馭船隻的。但是,您要相信,海外航行對您這樣的貴族小姐來說肯定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
“冒險?哼,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每一天我都在冒險。如果不想冒險,我早變成了裏普利城堡的領主夫人了。”伊莎貝爾淺笑着瞅了眼理查德·霍金斯的背影,侃侃而談起來,“先生,你是說在大風大浪駕馭風帆船在海航行時,要認識和熟悉氣象、水、潮汐、洋流。除此之外,還要從最簡單的水手工作開始掌握各種航行技能所遇的到的風險?”
理查德轉過身來到她的面前,再一次下打量了她一番正想進一步詢問時,他的兄長卻搶先一步好地問了句,“小姐,您在北方的港口城鎮生活過嗎?您怎麼…可能這麼熟悉航海所需要的技能?”
伊莎貝爾的嘴角朝左後側輕輕一咧,用眼神從大爲不解的兄弟兩人臉掃過,“我曾經學習過一些西班牙人的海外探險事蹟,也順便接受了一些航海方面的教育。”
“嗯,這真的非常令人意外。”對伊莎貝爾的成長史及背景完全不熟悉的霍金斯船長,只能發出這樣的感慨。
“先生們,你們對我的意見考慮得怎麼樣?嗯,假如霍金斯家族的族長仍然對與葡萄牙、西班牙的殖民地進行商業貿易有濃厚的興趣的話,我只能帶着這張許可證去找其他家族了。”不管怎麼樣,伊莎貝爾要把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私掠許可證方面,不再對她的經歷有過分的好心。
“很抱歉,小姐,給我們一點時間。”理查德笑了笑,朝兄長遞了個眼色。
霍金斯船長心領神會地看了眼理查德,兄弟兩人緩步來到會客廳左側的窗前,理查德輕聲說了句,“威廉,我們和葡萄牙人在巴西的貿易往來的確可以獲得很多財富以及如今在普利茅斯的名望、地位。可是,從海私掠獲得的財富是難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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