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香惑天下Ⅰ殘皇,妃要你不可 >227.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227.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小心將如音放到牀榻上,御皇柒親自爲她脫下繡鞋。

    如音手撐着牀,正好對上他擡起頭時的目光。

    他起身,將牀上的錦被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坐在牀沿,拉着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搓着。

    其實,他的手並沒有比她的暖,如音一直是個怕冷的人,如果是平時誰要用凍手碰她,她一定躲開,可現在……她只是任他用他自己也並不暖和的手,爲她搓着她的手背。

    好在,房中燒着炭火,身子暖一些。

    “冷不冷?”

    他的話一出,聲音中的沙啞讓如音心疼,她搖搖頭。

    那蒼白的小臉,那神色,御皇柒看着她,也心疼,一邊搓着她的手,邊低聲道:“都怪我,我不好。”

    只這一句,如音的鼻子就酸了,喉間發緊,只是依然緊緊看着他。

    那天西山懸崖邊走掉之後,兩天沒有看到他了,兩天,卻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似的。

    她不是個聒噪的人,但是平日在他身邊,也算是活潑的,有啥說啥,此刻什麼都不說,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讓御皇柒心中自責再自責。

    “我真的錯了,請夫人原諒,好麼?”

    他試着說一些好聽的話,從未說過的話。

    她沒回答,他心裏有種沒有把握的慌,又道:“不管如何,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包裹在他掌中的那雙柔軟的手,終於暖和起來。

    如音有些好氣,道:“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樣,下着雪一直站在那兒,你又有顧及自己的身體?”

    誰會想到平日看着那麼淡漠清冷的七王爺,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我若不在那兒守着,我怕一轉身,你又不見了。”

    御皇柒那墨色的眸緊緊凝着她。

    擡手拂開她鬢邊的髮絲,摸着那張笑臉,道:“才兩日,便瘦了這許多。”

    想到畫玄朗跟他說的,昨日她回到將軍府時暈倒在門前的情景,心便一陣陣蹙緊。

    如音卻擡手解開了他身上的披風,“你的身上冷,上來暖一暖。”

    御皇柒卻握着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剛纔他站在外面,衣衫上確實冰涼,可他不能把這樣的冰涼帶進她的牀上被褥裏,即使……他此刻很想很想,好好擁着她,抱着她。

    “剛剛纔說了要我原諒,這會兒我說的話就已經不作數了?”

    如音佯裝要生氣。

    她知道御皇柒所顧忌的,並不理會,解開披風的繫帶之後,又開始動手去解他外袍領口的扣子。

    御皇柒想阻止,卻因爲她的那一句話有些無奈,淡笑道:“我身上很冷,別讓你不舒服。”

    “我不管。”

    如音繼續解着他外袍的扣子,然後,手撫上他的腰間,握上他的腰帶。

    卻突然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手指微微曲起,縮回。

    “嗯?”

    御皇柒不解她怎麼了。

    “差點忘了正事……今天,是你納側妃的日子,那程家小姐,還在等着你呢……”

    雙肩被大掌握住,面前傳來低低的溫和的聲音:“我一路趕來,如果剛纔你不見我,我便在外面一直站着,所以……你覺得我還會理會那邊的人,還有事嗎?”

    “什麼,都比不上你重要。”

    他從來就沒有想娶什麼刑部侍郎的小女爲側妃,那天在宴席上如果不是如音一再勸着,他必定堅持拒絕到底,不管他的父皇怎麼想,會不會生氣,他都會堅持。

    而最近與她發生的這件事,又怎麼讓他還有心思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

    如音擡頭看他:“終究,你答應了你的父皇,總不能食言。何況,今天大家都等着看這一樁喜事,你卻跑來了這裏……”

    “那你能跟我說說,爲什麼一定要我娶她,你真的開心?”

    御皇柒望着她。

    如音搖頭:“我只知道,這一次納側妃的事情不簡單,如果你違背了你父皇的意思,或許會對你不利……”

    這就是她堅持的原因,誰不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誰願意與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所愛的人,何況她是從那一個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她從小所受的教育,所看到的,都是一夫一妻。

    可是,御皇柒的身體,他所處的形勢,不能輕易得罪他父皇,她只是擔心他,所以將自己介意的放在了最後去考慮

    。

    何況,她是相信他的,她知道他對她的心。

    “那現在呢,在你知道……我的腿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之後呢,你還這麼擔心我嗎?”

    他托起她的下頜,與她對望:“是我不好,讓你總爲我考慮,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的眸中有一抹堅定,還有她很少看到過的,不大屬於平時的他會有的,那一種睿智深沉的光。

    如音似乎瞬間感受到了什麼,他……並不如她之前所想的那麼弱。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審視着這張俊美的容顏,是她熟悉的,可這一次再見面,似乎他在她面前表露出的神色,跟以往又有些不同。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他,本來的他,以往,他只是將那一切藏起來了。

    他是陵絕,是那個武功高強救過她好幾次的陵絕……

    他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曉的?

    “我的事,往後會慢慢逐一都告訴你,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好身體,還有——”

    他執起她的手,低頭,薄脣在她手背上輕輕印上一吻:“相信我,全然地相信我,不管什麼事,都交給我。”

    “可是——”

    “沒有可是了,趕緊乖乖躺下睡覺。”

    這一番說話下來,屋內的溫暖也讓他身上暖和了些,爲了讓這個憂心的小女人好好養病,御皇柒再顧不得,直接動手脫下了外袍,然後一掀開被子,也鑽入了被窩裏,將她摟在懷裏,往牀裏倒去。

    臉貼着他胸膛的那一刻,如音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她依戀這樣的溫暖,令她心安。

    御皇柒就這樣抱着她,輕聲道:“什麼都不許想,閉上眼睛,乖乖睡一會。”

    他的話像是有催眠的作用,還是因爲她本就在病中,有些渾噩。聽了他的話,便閉上了眼,挨着他的胸膛,不再說話。

    再過不久,便傳來那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御皇柒垂眸看懷中小女人的睡顏,脣角是溫柔的淺笑。

    終於,她回到了他的身邊。

    ……

    然而,這邊溫情脈脈,皇城那一頭,卻已經要翻天了——

    -

    皇宮

    霜雲殿,宮女急匆匆地進入殿中,對着內室裏那一身華服,妝容精緻的女子行了一禮。

    “娘娘,奴婢有急事稟告——”

    正在對着銅鏡插上金釵的女子微微一蹙眉,轉回身來:“發生了什麼事?”

    “娘娘,剛纔奴婢在外邊偶然聽到說……說七王爺突然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女子手握着金釵倏地站起身來,那美麗的面容,正是目前宮中最受寵的孟貴妃,孟瀾衣。

    “這句話什麼意思?”

    這樣問着的時候,她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已經逐漸擴大,捏着金釵的手,也越握越緊。

    “今日本是七王爺迎娶刑部侍郎千金的大喜日子,然而……然而吉時已過,七王府卻並沒有人上門迎親,後來侍郎大人派人去了七王府,才知曉、知曉七王爺早已在昨夜不知去向。”

    此事非同小可,侍女說的時候太急,反倒說得有些磕巴。

    孟瀾衣的臉色沉下來,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畫如音突然失蹤的事情,御皇柒瞞着宮裏私自在皇城中搜查,別人沒有想到,可是一直關注着七王府的她已經得到線報。

    那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她不得而知,可這情形是她樂意看到的,或許,是那畫如音對御皇柒納側妃介意,所以走掉了呢,這樣不正是達到她要的目的了麼。

    只是,現在連御皇柒也失蹤了,難道他是去找畫如音去了?

    今天是他納側妃的大喜日子,這樁婚事又是皇上親自賜婚,難道,他就真的一點不顧忌麼?

    他的那些安排與計劃呢?爲了一個畫如音,他難道要將長久部署的計劃都打亂?

    啪——

    手中金釵重重往梳妝檯上一拍,孟瀾衣扯過披風披上,便疾步走出了霜雲殿。

    路上遇到向她行禮的內侍,詢問之後知道此刻皇帝正在紫宸殿中,她便往紫宸殿去。

    身後跟上來的侍女撐傘擋住落下的小雪,連連低聲道:“雪天路滑,娘娘走路請慢些,現在可急不得——”

    這提醒在旁人聽來是多高的榮耀,孟瀾衣懷了皇帝的骨肉,然而,她完全不理會,依然疾步往紫宸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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