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行看得心馳神往,他的華兒,自然是最美的。
微微點頭,“嗯。”
“那你一直陪着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眼神裏都是乞求。
蕭屹行很想說好,很想說他一定會陪着她,可他還記着,這個女人說她喜歡慕青陽,還說要和離……
瞬間覺得胸悶氣短,別過眼去不看她。
“好不好嘛王爺?”孟鉛華仍是乞求。
蕭屹行有氣無力,卻氣鼓鼓地道:“我陪着你做什麼,等我死了,你不是正好……去找慕青陽?”
孟鉛華再也繃不住了,眼淚直往下掉。
這些都是她說過的糊塗話,是她把他氣成這樣的。
他英明一世,躲過了刀子,熬過了毒藥,最終卻要被她活活氣死……
俯下身趴在他的肩頭,哭道:“對不起王爺,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來氣你,我說的都是氣話,不是真的……
“我不滿你將我禁足,所以才口不擇言來氣你……我只把慕青陽當朋友,沒有男女之情,一丁點兒都沒有……”
當時她以爲蕭屹行拿她當金絲雀,氣的不行,所以纔想出這麼個刁鑽法子,來逼他和離。
現在她知道了,蕭屹行用心良苦,禁足不是爲了束縛她,而是爲了保護她,不讓她擔驚受怕。
他也從未拿她當過金絲雀,他愛重她,逾越自己的性命。
她後悔極了……
聽了她的解釋,蕭屹行胸口的氣順了些,但他心裏還是酸。
一想到她要親自幫慕青陽吸出毒血,還給他繡帕子,他就酸的牙疼!
看她一眼,又立馬收回目光,直直地望着頭頂,“你還繡了個帕子。”
孟鉛華道:“我繡帕子也是爲了氣你,一面繡一面跟你置氣,所以總心靜不下來,怎麼繡也繡不好……”
蕭屹行眼眸亮了亮,這話倒像是真的,那帕子確實繡得不好,極其難看,肯定不會是繡給心上人的。
先前他覺得那帕子好,完全是誤以爲繡給他的。
後來知道不是給他的,又覺得不好看,很難看!極其難看!
搞了半天繡帕子也是爲了氣他啊,並不是真的要繡給那姓慕的,這麼說來在華兒眼裏,姓慕的只是個幌子了?
蕭屹行躺在那裏,就跟躺在雲彩上一樣舒坦。
但他不是那麼容易哄的,他還在生氣呢。
他說道:“你是看我快不行了,才故意說好聽的哄我。”
“不是的,我沒哄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你不喜歡慕青陽,那你喜歡誰?”循循善誘的問話。
眼睛睨着她,等着她回答。
只要她說出那個令他滿意的答案,他就真的不生氣了。
孟鉛華抱着他的胳膊,緊緊挨着他,有些羞澀地道:“我喜歡你啊傻瓜,你還不知道嗎?”
當她真的說出這句話,蕭屹行又不敢相信了,不會真是看他不行了,說漂亮話哄他吧?
誰知孟鉛華又道:“蕭屹行,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就一直哭,把眼睛哭瞎;我就一直氣,把身子氣垮;我還要一直爲你守,守上一輩子。”
說着她笑了,笑得那樣純,那樣美,彷彿爲他守一輩子,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蕭屹行感動得不行,這哪裏像是哄人的?連爲他守一輩子都想好了……
他就知道她喜歡他,一直都知道!
若不是身受重創,行動不便,他立刻就要把人摟進懷裏,告訴她,他捨不得她傷心受苦,捨不得留她一人在世間……
伸手撫摸她的小臉,替她擦拭眼淚。
孟鉛華順從地貼着他的手心,親吻他的手指。
蕭屹行欣喜之餘,又悟出了一個道理,原來“馴馬”的方式也不是隻有一種。
從前他“馴馬”都是強取豪奪,充分地佔有她、餵飽她,不讓她有任何空隙去想別的男人,日日夜夜都只能想着他一人。
可是今日他才發現,這“馴馬”的方式,有時候也不一定要那麼野,偶爾柔軟一下也挺好,就像現在這樣。
小母馬也喫這一套。
他難得病一回,難得弱一回,得多要些好處纔行。
停下撫摸小臉的動作,說道:“那你還說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