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冷寂地盯着我和姜師傅,沉沉地問,“你們覺得我很需要錢嗎?”
我和姜師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的確人家有喫有住的,的確是不缺錢。
一時間我和姜師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說這一次我們算是白跑了一趟嘛。
我心有不甘,懇切地請求着。
“張大師,我們道士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您就幫幫忙吧,我們只要一枚雌烏須果救人就可以,多了我們不要的。您幫了我們,就是在救人,也是在積德行善!”
可是那張瘸子卻是不以爲然。
他說:“小子,你懂個屁,我都已經不再是道士了,在陰司的‘道士名錄上’,我已經被除名,我還要那陰德有什麼用。”
“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我脾氣不好,要是等會兒你們惹怒了我,我就把你們通通都殺掉,煉成血屍。”
張瘸子的聲音輕飄飄的,但是傳進我的耳中卻是極度駭然。
我不覺得他的話是在嚇唬我們。
我從他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睛,看出了他的兇悍。
“這......”
我心裏面很是糾結。畢竟現在張瘸子的人是找到了,就差拿到那烏須果了。要是拿不到烏須果的話,那,那個嚴歡歡恐怕就得因爲陰元虧損而亡。
姜師傅對我試了試顏色,讓我安分一點。
他隨後對着身前的張瘸子躬了躬身,緩聲說道:“那好吧,既然張大師不肯幫忙,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張瘸子有些不快地對着我們擺了擺手,快聲說:“走吧走吧,這裏可不是你們這些小輩該來的地方。”
隨後姜師傅拉着我,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我們剛走到地下空間的樓梯口處,竹屋的外面卻是忽然間傳來了一陣狗吠的聲音。
“汪汪汪......”
狗吠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我和姜師傅還在詫異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個寸頭男就跟在張瘸子的身後快步向樓梯口的這邊走來。
我還以爲張瘸子決定幫我了呢。
但是張瘸子卻沒有理會我和姜師傅帶着寸頭男就上了樓梯。
張瘸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的上方。
那個寸頭男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們兩個快點上來,不然被裏面的殭屍咬死可別怪我們師徒。”
我和姜師傅哪敢逗留,就灰溜溜地上了樓梯。
等我們出了竹屋的時候,我很是喫驚地發現,在竹樓外的空地上,居然出現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一個老者,滿臉皺紋,額頭凸起,年歲也有個七老八十的樣子。
另一個,是一個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女子。那女子的臉面冷得就好像是寒冰一樣。
“是她!”
我認出了那個女子。
“怎麼,你認識那兩個人嗎?”
姜師傅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那個老者!只是那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冷麪女人我有過一面之緣。她好像是叫什麼羅絲微。”
之後我就把我與冷麪女子的糾葛告訴了姜師傅。
而那個來到竹林這邊找張瘸子的老者顯然和張瘸子有矛盾。
那老者見到張瘸子出來就笑聲聲地說道:“張瘸子,二十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副老樣子啊,一條腿被打斷了,現在還沒好利索吧?!”
張瘸子皺着眉頭,哈哈大笑了一陣,而後他一下子就冷起了臉,說:“冷老鬼,我的確還是老樣子,但看你的樣子滿臉的老年斑,恐怕啊,你也活不多久嘍!”
兩個人這麼相互敵視,彼此出言諷刺。
而對面的那個冷麪女子羅絲微已經是注意到了我。
不過她的眼中先是有所詫異,但是轉而就又變得蔑視起來,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心說,臭女人你就嘚瑟吧,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招惹的。
而那個寸頭男牛大龍卻是笑眯眯地去到了冷麪女子的跟前。
他上前去搭話。
“羅姑娘,我們有二十多年沒見了,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啦......“
寸頭男的話真雞~巴讓我噁心!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溫柔,就好像是在對自己的女朋友說話一樣。這可能是在發~春。
可是那個羅絲微顯然是不喫這套。
她冷冷地瞥着寸頭男,冷哼了一聲,嘲諷說:“的確是二十多年沒見了,牛大哥還是那副德行,一身的屍氣,簡直臭不可聞。”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寸頭男居然不生氣。
他仍舊笑吟吟地說:“羅姑娘,你又何必這麼冷嘲熱諷呢,要知道當年的時候我可是和你睡過一張小牀呢。你的小手我也是摸過的!嘿嘿!”
說道這裏,牛大龍的臉上浮現出一臉的淫~笑。
他話中引申的含義是:老子當年還睡過你的,你牛什麼牛。
冷麪女子羅絲微一聽這話,登時就怒了。
她挑着眉目,怒聲說:“牛大龍,你少站在那裏大放厥詞,誰和你睡過一張牀。當年我還小,要是現在你敢和我睡在一張牀上,我鐵定讓你斷子絕孫。”
羅絲微的話不可謂是不狠毒。我聽了都覺得褲襠裏面涼颼颼的。
那牛大龍無趣地站到了一邊去。
這個時候那個張瘸子和那個叫冷鋒的老者也已經氣鼓鼓地分開了。
他們兩個人都臉面冷然,喘着粗氣,就像是兩隻受了氣,鼓起了氣囊的蟾蜍一樣。
“好啦,張瘸子,我今天來你這裏可不是來與你對罵的。我們之間有一個二十年的約定,今天我就是來踐行這個約定的!”
冷鋒揚着脖子很是冷傲地說道。
原來啊,當年張瘸子和冷鋒交過手,但是他們的道行卻是不相上下。不過兩個人都好面子,於是鬥得是死去活來的。到得最後,兩個人也都沒分出勝負。
那時候他們就立下了一個約定,二十年後,讓自己各自*出來的弟子相互比試,來判定到底是張瘸子厲害還是那個冷鋒厲害。
而輸掉約定的那個人要給對方磕三個頭,叫三聲“親爺爺”。
就因爲這,張瘸子和冷鋒兩個人已經二十年多年沒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