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朝天 >第六章借劍殺人
    胡貴妃在雲夢山經營多年,就算洛淮南與很多人支持景辛,應該也有很多人支持她,

    她眯着眼睛說道:“事後太容易被發現,太危險。”

    顧清說道:“我們要的行蹤很簡單,首先他不在雲夢山,其次不是突發情況。”

    胡貴妃微怔,心想這確實簡單很多。

    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那洛淮南的行蹤本來就是可以被知道的消息。

    她盯着趙臘月的眼睛,問道:“難道你不懷疑我,是暗殺你的幕後黑手”

    “因爲你給施豐臣的義子送了一筆金銀”

    趙臘月面無表情說道:“雖然這件事情你做的很白癡,但我又不是白癡。”

    夜色裏忽然出現一抹極淡的金光。

    趙臘月與顧清停下腳步。

    “看來峯主的傷已經好了。”

    來人裹緊身上的黑色大氅,顯得更加矮胖。

    殿前的燈光照亮他的臉。

    皇家供奉金明城。

    顧清很緊張,雙脣有些發乾。

    趙臘月沒有說話。

    金明城從氅下取出一把劍,遞到她的身前,說道:“劍名初子。”

    趙臘月說道:“我有劍。”

    金明城說道:“弗思劍不是失落在雪原”

    趙臘月說道:“我還有自己的。”

    金明城說道:“那劍一般,而且能認出來,不像初子劍,在皇宮裏藏了幾百年,早就無人記得。”

    顧清警惕想着,難道這就是借劍殺人

    “陛下如果想殺誰,難道還需要借他人之手”趙臘月問道。

    金明城緩聲說道:“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因爲擔着一個共字,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便做。”

    趙臘月沒有再說什麼,接過那把名爲初子的劍。

    顧清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

    今夜入宮他本來就很反對,這片看似普通的殿宇之間,隱藏着太多兇險與真正的修道強者。

    這些修道強者,想要滅掉他與趙臘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甚至認爲根本無法掩去自己的行蹤。

    但趙臘月很平靜,根本不擔心,似乎知道什麼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趙臘月已經猜到,那天井九離開趙園是去驪山見神皇。

    豫郡之北有片深山,此間有個修行宗派叫做北溪門,乃是中州派的外圍小派,以擅於制器與陣法出名。

    盛夏某日,北溪門十餘名師徒出山,向着桂雲城而去。北溪門前年煉製出來三件地階法寶,其中兩件進獻給了雲夢山,剩下一件與門內功法不合,準備送到桂雲城的珍器閣拍賣。

    珍器閣與青山宗的寶樹居、一茅齋的外齋齊名,當然也有着同樣深厚的背景,乃是雲夢山寒食谷的產業。

    北溪門沒想到的是,今次珍器閣拍賣會上最重要的法寶居然不是自家的出產,而是一株藥草。

    “那究竟是什麼草,難道還比地階法寶更重要”

    “反正與你我無關,聽說已經確定了買家。”

    “誰敢在珍器閣裏做定標難道是祖庭哪位師祖要的東西”

    “劉師叔,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那株藥草引發了北溪門弟子很多猜測與議論。

    人們望向領頭那位乾瘦的中年人,好奇問道。

    那位姓劉的師叔聽着這些議論,微笑不語。

    他知道的事情更多。

    那株藥草應該便是傳聞裏的三清草,當然有資格放在拍賣會最重要的位置。

    青山劍宗已經放出風來,自然沒有人敢與他們爭這株藥草,只是依照珍器閣的規矩把流程走一遍。

    山谷外是平原,桂雲城一路坦途。

    蟬鳴陣陣,似在送行。

    忽然,蟬聲驟然消失。

    那位劉師叔挑眉說道:“小心些,佈陣。”

    有句詞叫噤若寒蟬,此時乃是盛夏,天氣暑熱,爲何蟬聲忽然消失

    一道極淡的黑色霧氣從山谷裏飄了進去,樹間新結出來的果子,遇之則潰。

    北溪門弟子們神情驟凜,以最快的速度取出法器,結好了防禦陣法。

    黑色淡霧漸散,數道身影漸漸顯現出來,從衣飾與陰冷的氣息來看,絕非善輩。

    “沒想到你境界低微,卻頗爲警醒,竟能提前發現我們的行蹤。”

    一位神情漠然的老者說道:“少主想要你們帶着的那件寶貝,趕緊交出來吧。”

    那位劉師叔說道:“原來是玄陰宗的妖人,這裏是豫郡,離雲夢山不到三千里,你們膽子何時變得如此之大了”

    “中州是中州,你們是你們,就算把你們全部殺光,又能如何難道雲夢山裏的道士們還能趕過來”

    那位老者乃是玄陰宗長老,一身邪功極其厲害,眼裏哪有這些小派師徒,只是稍微有些忌憚北溪門的陣法不知爲何,玄陰宗奪得那件地階法寶的意願非常強烈而且直接,竟沒有通過散修在珍器閣競買,而是選擇了直接搶奪。

    戰鬥就這樣開始了,空氣被撕裂,無數道氣流彼此衝撞。

    黑霧越來越濃,北溪門陣法散發出來的清光越來越暗。

    北溪門弟子站在陣中,摧動各自的法器,維持着陣法。在玄陰宗衆人的衝擊下,他們支撐得非常辛苦,臉色越來越蒼白,心想求援的信號已經發出去了,不知道同門何時才能過來支援,可否還來得及。

    那位玄陰宗長老冷眼看着眼前的畫面,看似平靜,實則有些焦慮。

    此間與北溪門不遠,如果對方來了援手怎麼辦,更關鍵的是,如果驚動了雲夢山,那就麻煩了。

    忽見陣法裏出現一道空隙,玄陰宗長老眼神驟冷,化作一道黑霧破開清光,來到北溪門弟子之間。

    黑霧重凝,他現出身形,手持陰幡向着那名劉師叔打了下去。

    劉師叔哪裏敢正面抵抗這等魔器,藉着法器幫助向後疾避,全然顧不得維持陣法的弟子暴露出來。

    玄陰宗長老要的便是這般效果,冷笑一聲,陰幡帶着重重煞氣,把最近處的那名北溪門弟子裹了進去。

    他的陰幡上帶着地煞陰氣與血煞之氣,普通修行者若無法寶護體,沾之則死,絕無幸理。

    那名北溪門弟子容貌尋常,氣息普通,眼看着便要化作血水,竟似被嚇傻了,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玄陰宗長老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一隻青銅小鐘忽然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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