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你當我三歲小孩麼?我纔不信你的鬼話!這是我的家,要走是程子諾,不是我!”
杜佳寧滿口拒絕,她纔不信杜瑾年的話。
杜瑾年不但讓程子諾住了進來,還當着她的面和程子諾同牀共枕,這難道還不夠羞辱她的麼?
而此時此刻,杜瑾年甚至要讓她搬出杜家!
什麼爲了安慧蘭能早日康復,藉口罷了,杜瑾年肯定是要和程子諾舊情復燃。
她絕不會給他們機會!
杜瑾年的臉色沉下來,他容不得杜佳寧反抗,命令的口吻,“佳寧,在媽康復之前,你必須搬到郊外那棟別墅住,容不得你反抗。”
緊接着,他沉聲吩咐保姆,“你趕緊給佳寧收拾行李,今天就陪佳寧去郊外那棟別墅。”
杜佳寧氣炸,她猛地打開抽屜,拿出裏面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對準了自己的左手腕,“杜瑾年,我死都不會離開杜家的,你要是趕我走,我就一刀劃下去!我已經爲你死過一次,大不了我再死一次!”
杜瑾年愕然,他趕緊朝杜佳寧伸出手,語氣焦灼,“佳寧,你別亂來,快把刀給我!”
杜佳寧見杜瑾年被她嚇到,她索性將刀刃貼上了自己的皮膚,很快,有淺淺的血痕出現,她威脅起杜瑾年,“你還趕不趕我走?”
杜瑾年心痛地望着杜佳寧,不說話。
杜佳寧再一次大聲問杜瑾年,“你還趕不趕我走?”
杜瑾年深呼吸,低沉開口,“佳寧,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郊外那棟別墅住。如果你還不同意,那你就把我的命拿去。”
他總要爲了母親的身體着想,只要母親能早點康復,他和杜佳寧一起搬出去又算什麼。
程子諾他雖然恨,但母親喜歡程子諾。
母親和程子諾在一起時,不會產生消極心理,精神狀態很好。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不單獨給母親和程子諾相處的空間?
凡是對母親康復有利的人和物,他沒有理由去拒絕。
杜佳寧的手顫抖着,她站在原地心痛地望着嚴肅的杜瑾年,豆大的淚珠簌簌滾落。
杜瑾年見杜佳寧放鬆了警惕,他走過去奪下了杜佳寧手中的水果刀。
他握住杜佳寧的手,心疼地安慰道,“佳寧,聽話,我們一起搬出去,等媽康復了,我們再回來。”
實際上,杜佳寧現在是竊喜的,因爲杜瑾年要和她一起去郊外那棟別墅住。由此,她的恐慌打消了。原來不過是虛驚一場,杜瑾年根本就不會和程子諾舊情復燃。而且,杜瑾年不在杜家的話,她日後就有機會除掉安慧蘭和程子諾。
“瑾年哥,你放心把程子諾和媽留在這裏嗎?萬一程子諾對媽居心叵測怎麼辦?”
杜佳寧假裝擔憂地問杜瑾年。
杜瑾年搖頭,目光堅定,“放心,程子諾不敢對媽亂來,杜家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
說完,她腳步輕快地走出了臥室......
程子諾要去洗手間,忽然看到客廳裏放着兩個卡其色的大行李箱,她不禁目色一震。
砰!
有人在她背後重重打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嚇了一跳,立刻轉過身。
見是杜佳寧,她沉着臉,言語間充滿諷刺,“杜佳寧,你這是被杜瑾年趕出去了?”
杜佳寧靠近程子諾,嘴角劃過一抹陰冷的笑,她的聲音輕如空氣,“程子諾,你還想買幾掛鞭炮慶祝不成?不過,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要失望了,因爲我和瑾年哥要一起去郊外別墅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去了。”
程子諾頓時怔住。
杜瑾年要和杜佳寧一起搬出去?
他這是什麼操作?
看到程子諾那張不可思議的臉,杜佳寧伸手擡起程子諾的下頜,眼神輕蔑,“怎麼,覺得自己沒機會和杜瑾年舊情復燃,失望了,是不是?程子諾,你別以爲你住進了杜家,你就拿自己是杜家的女主人。杜瑾年能讓你住進來,不過是把你當成免費伺候那老東西的保姆。”
“杜佳寧,你別太囂張,等老太太康復,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程子諾奮力打落杜佳寧的手,若不是考慮到安慧蘭在睡覺,她真想狠狠抽杜佳寧幾個耳光。
杜瑾年這時從書房走了出來,聽到杜瑾年的腳步聲,杜佳寧假惺惺地挽住程子諾的胳膊,一臉虛僞的笑,“子諾姐,我和瑾年哥不在家這段時日就拜託你照顧媽了,辛苦你了。”
不愧是戲子,真會演戲!
程子諾厭惡地推開杜佳寧,徑直走向洗手間。
等程子諾再從洗手間出來,杜瑾年和杜佳寧已經離開杜家。
回到安慧蘭的房間,程子諾如實告訴安慧蘭,“安阿姨,杜瑾年和杜佳寧搬出去了,杜瑾年應該跟你打過招呼了吧?”
安慧蘭笑着點點頭。
儘管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跟杜佳寧一起搬出去,但杜佳寧遠離了杜家,她的恐懼便減少了許多,不用總是害怕杜佳寧哪天在杜家把她害死。
不過,程子諾的顧慮卻多了起來。
杜瑾年離開了杜家,其實會給杜佳寧製造出謀害安慧蘭和她的機會。所以,安慧蘭和她的處境不僅沒有變得安全,反而變得更危險了。
要想保命,她還是得帶着安慧蘭逃離杜家纔行。
那麼,該用什麼方法逃離才合適?
夜深人靜,程子諾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在想辦法。
驀地,她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程子諾本能地跳下牀開了燈,她走到門口,探出頭去——沒有人。
奇怪,她明明鎖着門,門怎麼會開?
就在她困惑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