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8分,不知覺已日曬三竿,羊肉被烤的外黃裏嫩,葉秋的口水吞了再吞。
“梁長官,好了沒有啊,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梁逸用小刀割開羊腿,瞧了幾眼肉裏的成色,“還差最後一步,”他在羊腿上打上了幾下花刀,把先前收集的羊血順着花刀澆了一遍,等羊血被火勢烤乾之後,再一劍切下羊腿,遞給葉秋道:“嚐嚐看,一定不好喫。”
“飢不擇食,生肉都好喫。”葉秋捧着羊腿子就大口啃食起來,“梁長官,你爲啥要把血灑在羊腿上呢?喫起來羶得慌。”他邊喫邊問。
梁逸切下小片羊肉放進口中,邊嚼邊說道:“獸血裏面有鹽的成份,你喫起來是不是覺得有點鹹味兒了?野外生存,如果長期不攝入鹽味的話,幹什麼都會沒有力氣的,其實古人云‘嘴巴都快淡出鳥’了,指的並不是沒喫肉,而是沒喫鹽。”
葉秋抱着羊腿感嘆:“唉……可惜,要是再加點辣椒麪那就完美了。”
剮了皮的野羚羊個頭並不大,梁逸和葉秋兩個人就吃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丟給了一旁撿漏的大灰狼。
喫飽喝足,時間已接近11點。
“走吧,繼續上路。”
梁逸細心地滅了火,正要招呼葉秋離開,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從西北方傳來!聲音很細,很脆,很廣,聲先到,卻不見車輛的身影……
“什麼東西?”梁逸凝眉警惕。
“是賽摩的聲音,那玩意兒一發動能炸十條街,交通組的哥們兒最頭痛的就是這種噪音殺手!”葉秋疑惑道:“難道還有機車黨在荒野暴走?”
“我看不像,先回車上。”
梁逸和葉秋還沒跑上幾步,一輛賽摩領着三輛軍用皮卡出現在二人的視線。
車隊朝越野車疾馳而來,公路狹窄,來往車輛若相遇,必須小心翼翼地泊車……這麼檔子事,就是冤家路窄的事。
“梁長官,我的狙擊槍還在車上,按照他們這個速度一定比我們先趕到越野車,我們倒不如躲在草叢裏,等他們泊車過了再出去?”葉秋輕聲提議道,同時也有意壓低了身子。
梁逸搖頭道:“你認爲他們泊了車就會走?”
葉秋咬牙道:“大不了把豪車和狙擊槍暫時的送給他們,但我一定會拿回來。”
梁逸還是搖了搖頭,“走吧,是福是禍很難說,從他們的裝備上來看,明顯就是組織成員,故意被他們抓去,正好落實了我們的計劃……但會不會喫苦頭這個很難說。”說罷,大大方方地朝越野車走去,葉秋咬了咬牙,低聲道:“跟着梁長官,準兒沒錯。”
引路的摩托車果然在越野車旁熄了火,摩托車後的三兩皮卡車也相繼停了下來,並無泊車之意。
開摩托車之人應該是個領頭的,他穿着牛皮靴子,緊身褲,帶黑色鉚釘的夾克兒,帶着一隻賽摩頭盔,揹着一把大口徑步槍,腰間一把純銀色的左輪。他打開摩托車支架,並沒下車,而是拔出左輪,對天“啪啪啪!”連開了三槍,呵道:“快點滾出來,別讓我來親自找你們!”
女人的聲音!她是個女人,能在組織裏當首領的女人一定不簡單。
梁逸鑽出草叢,神色淡定。葉秋本來說內心是不安的,可一聽到是個娘們兒的聲音,那不知怎麼的,心裏頓時來了底氣,邁着自信的步伐走出草叢。
“就只有你們兩個麼?”女人把左輪.槍口對準梁逸和葉秋,以質問的語氣道。
“就只有我們兩個。”梁逸從容道。
女人扭頭,用本地話,衝身後皮卡車上的組織成員喊道:“來幾個人搜車,剩下的把他們看緊了!”
三輛皮卡車,裝的人卻不多,一個主駕駛,一個副駕駛,一個機槍手,加上開摩托車的女人,一共10個人的小隊。
“頭兒,這還是輛豪車啊!”
“華夏人最他媽有錢了。”
兩個組織成員用本地話調侃兒着,跳下皮卡朝越野車走去。
“梁長官,特麼槍還在裏面呢,咋辦?”葉秋在梁逸身後輕聲問道。
“嘀咕什麼呢!”女人當即厲呵,跨下摩托車。原本她坐在摩托車上還不知有多高,現在下了車,挺立了身體,才發現這個女人就算沒有180c差不多了。能長到這麼高的女人,哪怕是喫牛肉羊肉的中亞民族也極少見。
女人的身姿比普通男人都要挺拔,其它地方的發育就更不用說,“沙沙沙……”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震顫,看得葉秋是熱血沸騰。
葉秋剛燃燒的興趣又降下一半,具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同性主義者。同性主義的女人都是雙性戀,對男人殘忍,對女人溫柔……
“哼,華夏的色胚子,臭男人,你再敢用這種貪婪的眼神望着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吞了!”女人的眼神像是要喫人,當然是瞪着葉秋。
葉秋聳了聳肩膀,輕嘆道:“我可沒有對你貪婪,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驚訝,小姐你的反差實在是……”他又不怕死地盯了一眼女人的胸,嘆道:“唉……實在是太大了。”
“我看你是在找死!”女人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拔出腰間的軍刀,走至葉秋的跟前,託舉他的下巴,揮刀就要挖眼!
“頭兒!他們有武器,還是我們採購的5,幾隻步槍也都是我們的軍備!”負責檢查越野車的組織成員突然呼喊道。這一呼喊,也算是救了葉秋的兩顆眼珠子。
葉秋長吁一口氣,剛剛如釋重負,小腹就傳來一陣疼痛,原來女人一個膝撞想讓他斷子絕孫,可女人腿太長,只撞在了他的小腹上。
“哎喲!”他故意捧着命根.子倒在地上,疼得來回打滾兒。
“把他們身上的武器全部收走,給我盯緊了,他們要是敢耍花樣,直接槍斃!”女人吩咐着,轉身走向越野車,檢查起車內的情況。
“這他媽華夏小子真帶種,連我們頭兒也敢亂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呵呵呵,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要是換做往常,你的‘頭’早就被切掉了!”
組織成員收走了梁逸的劍和左輪,以及葉秋的軍刺。女人把5和突擊步槍全都丟在了葉秋和梁逸腳下,冷聲問道:“這些武器,你們是從哪兒得來的?”
梁逸如實回答道:“從蘭斯小鎮搜刮得到的。”
“蘭斯小鎮?”女人皺眉,又問:“那裏發生了什麼?巴卡怎麼可能把這些武器給你?”
梁逸冷聲道:“巴卡死了。”
“你殺死了巴卡!”女人瞠目。
梁逸冷笑道:“你認爲憑我們兩個可以殺死巴卡?他是玩火自焚死的,據當地人說,他養了幾條‘瘋狗’,瘋狗把他咬死了,整個喀什爾以南都充斥着活死人和恐懼。”
女人卻一點兒也不懷疑梁逸的話,用本地話罵道:“這個愚蠢的巴卡,我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頭兒,他說的話我們就能相信麼?巴卡有一個營的實力,武器精良,怎麼可能全軍覆滅?”
“笨蛋!那些怪物是什麼東西難道你不知道麼?被咬上一口就死定了!”
“那這兩個華夏人是怎麼活過來的?他們分明就在撒謊!”
組織成員爭論不休。
“夠了!”女人呵斥,轉頭又用凌厲的眼神瞪着梁逸,冷聲問:“就算巴卡玩火自焚,你們又是怎麼在滿是怪物的喀什爾南拿到這些武器的?還有,你們從哪裏來?要去哪裏?統統告訴我!如果你敢說謊,我保障讓你們生不如死!”
梁逸一本正經道:“我和葉秋是華南人,橫穿戈壁來到喀什爾,這些武器是我們從一輛丟棄的皮卡車中找到的;相信你們也應該得到消息,華南已經被核武器毀滅,我們想穿過喀什爾去西北的城市尋找救援,誰知卻遇到了你們,”他又聳了聳肩膀道:“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南方看一看,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一句,那裏感染者橫行,天上的禿鷲吃了行屍的腐肉也變得猙獰嗜血,它們盤旋在天空,尤其對活人非常感興趣!”
女人搖了搖頭,圍着葉秋和梁逸打轉,質疑道:“你們雖然說得有理有據,但表現的太自信了,絕不是一個逃亡者該有的態度!”
葉秋突然把手伸進口袋——“你想耍花招!”女人反應迅速,當即拽住葉秋的手,其餘組織成員也齊刷刷地舉起步槍對準葉秋!
“不是,不是……大胸弟,你誤會了,我是給你看看我們的身份,好讓你相信我們的能力,”葉秋用蘭花指一點一點兒伸進口袋,緩緩地夾出一個綠色的小本本,遞給女人並盯了一眼她胸口塞下的兩顆籃球,賠笑道:“喏,咱們雖然陣營不同,但都是當差的,不要那麼胸……兇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