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義之恨,漠視之仇,本皇銘記!若此番蒼風未覆,蒼風與天劍再無往恩,永爲仇敵!
這是蒼風皇室向他們求救九次,他們漠視九次後,蒼月女皇親手所書,讓人丟棄在天劍山門前的絲絹上的字。
蒼月公主曾因蒼風排位戰,兩次親臨天劍山莊,她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溫婉若水,和柔似風……而如今,這來自她的短短几十個字,卻是字字盈恨,字字決絕。
顯然對他們連續九次的漠視,已不再是失望,而是痛恨。
天劍莊主凌月楓一生經歷風浪無數,在親手拿過這張絲絹時,都是面部發紅,心中苦澀……天劍山莊與蒼風皇室有其一遭遇大難,另一方必傾力相助,這是他們先祖的共誓。在面對蒼風皇室的滅頂之難,他在保全山莊安危,和保全山莊道義之間,選擇了保全山莊安危。
天劍山莊畢竟有着天威劍域的背景,只要天劍山莊不插手此事,神凰帝國絕不會招惹天劍山莊。但若天劍山莊插手……天劍山莊雖然在蒼風國隻手遮天,但在強大的神凰帝國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但自私就是自私,無論什麼緣由,都無法遮掩其本質。
所以凌天逆提到“道義信義”時,凌月楓滿心苦澀。
“所以,你的決定……是當做不知嗎?”凌天逆沒有看他,聲音平淡無波的道。
“能讓冰雲仙宮陷入絕境,對方實力定然深不可測,我天劍山莊縱然全力出手,也極有可能於事無補,還會讓山莊增加傷亡,並引來巨大仇怨君臨異世之衆王之王。”凌月楓閉上眼睛,腦海深處一道比仙子還要夢幻飄渺的身影一晃而過:“天劍山莊能有今天,經過了千年的積累。如今我爲莊主,山莊的安危重過一切……沒有相助蒼風皇室,已是有違祖訓,有違道義,如今,再違一次又如何。相信先祖在天之靈,定然也會贊同如此。畢竟,今日的天劍山莊,不是當年僅僅只有幾百人的修劍勢力,我身爲莊主,豈能爲了他人安危,而置山莊數十萬人的安危於不顧。”
“……唉。”凌天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唯有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贊同夫君的決定。”
祖殿大門被推開,軒轅玉鳳款款走了進來,她向凌天逆微微一拜,道:“父親,夫君,我剛剛接到凌坤長老的十萬裏傳音,叮囑我們若是接到冰雲仙宮的求救傳音……千萬不要理會。”
凌天逆側首,凌月楓皺眉道:“難道,凌坤長老知道是何人在進犯冰雲仙宮。”
軒轅玉鳳伸出右手,輕輕的比劃了一個手勢。而這個簡單的手勢,讓凌月楓頓時臉色驟變,凌天逆的身軀也出現了剎那的堅硬。
“這是怎麼回事?”凌月楓驚然道:“冰雲仙宮遠在蒼風極北,和外界任何勢力都幾乎毫無恩怨,和他們更是沒有任何交集,他們怎麼會忽然……對冰雲仙宮下手!”
軒轅玉鳳凝重的道:“這一點,凌長老說他也並不知曉,但可以確定的確是那個勢力,而且,似乎還是少主親自下的命令!我們若是當真出手,攪了他們的好事……哼,那個少主是什麼性情,你們應該有所知曉,到時候,就算是我爹親自出面,都別想保下天劍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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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禍害死光了纔好!”
“……”凌月楓默然無語,他衣袖一掃,將“冰吟琉璃”的碎片全部捲起,嘆聲道:“父親,此事,就當未曾發生過吧。”
凌天逆緩緩伸出手臂,手掌之中握着的一枚紫色的傳音玉,傳音玉上面映現了數個傳音印記……他無需去看,便知道這些都是來自冰雲仙宮的求救傳音。
而冰雲仙宮之中能夠傳音給他的,唯有太上宮主封千悔。
乒!
傳音玉在凌天逆的手中頓時支離破碎,散成一地碎屑。他沒有轉身,隨着一身劍風的激盪,他整個人已消失在凌月楓和軒轅玉鳳的面前,沒有再留下半點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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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風極北,冰極雪域。
一個巨大的冰藍屏障籠罩了整個冰雲仙宮,屏障之外,十二個人正聚在一處,其中的青衣人全身玄氣狂涌,向着屏障一掌劈下。
砰!!
血花四濺,青衣人顫抖着張開五指……他的虎口已經是大幅度崩裂,整隻手臂也是又痛又麻,他狠吸一口氣,氣急敗壞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事找你gl最新章節!區區冰雲仙宮,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程度的守護屏障……這不可能!”
“閣主,要不要請長老過來?”他身後一個黑衣男子出聲道。
“閉嘴!”青衣人怒吼道:“我們親自出馬來這低賤之地,卻還要長老相助的話……我以後哪還有半點顏面!”
“不用着急。”紫衣老者還算平靜的道:“這個守護屏障雖然極不尋常,但不可能持續太長的時間,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到時候,這冰雲仙宮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哼!”青衣男子一甩手,冷笑着道:“本以爲只是個無聊至極的任務。沒想到,這冰雲仙宮竟然給了我們不少的驚喜!傳聞這裏最多隻有三個王座,結果……竟然有整整九個王座,少主要的夏傾月,明明只有二十二歲,卻已是半步霸皇……居然還凍傷了我的一根手指……現在,還出現了這樣一個守護屏障……”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等着屏障消失,夏傾月之外……所有女人都要死!”
……………………
這十二人全然不知道,在高至萬丈的高空,有一雙清冷的眼睛,正默默的看着他們……看着被籠罩在守護屏障中的冰雲仙宮。
這是一個曼妙如仙的女子,她的身影被籠罩在輕蕩的雲霧之中,無法看清她的容顏,只能隱約捕捉到一抹如幽泉般的眸光。
“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她幽幽一嘆,聲音冰冷而柔婉,無喜無悲。
“師尊,你……要出手嗎?”她的身側,站着一個身材玲瓏的藍衣少女,少女看着她的臉龐,恭敬而小心的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閉目:“當年我離開之時,已是立誓,與此地塵緣已斷,今後無論其如何,皆是命數,不再插手……安然千年,或許也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