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第257章 无名状纸
    苏凤锦站在外头,默了默,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去了书房。

    苏凤锦拂开那桌案上的书本,赫然瞧见这白净的纸上绘着的是她的容貌,画中的她正倚在秋千上,那蝴蝶停在那秋千架子旁,她身后的蔷薇花开得极是茂盛,苏凤锦细看才发现,她同如玉到底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战青城画出来的气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如那卿如玉来得惊艳,亦不如果那如玉的大家闺秀之气来得重,她的身上,独那一股淡如清泉的清冽之气,战青城是画得极像的。

    在那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似是因为沾了些什么东西,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了,苏凤锦悄将这画收了起来,提笔开始写,无名状。

    她要状告赵阮诚。

    她原也在赵府里头呆了那么些日子,虽说时日不多,可是要了解赵府那些事儿,却也足够了。

    苏凤锦在那书房里头写了足大半日,因着她手上的伤还不大利索,所以这字也是奇丑无比,哆哆嗦嗦的,难看得很,那力道也是柔弱无力,瞧着软趴趴的,苏凤锦写写停停,磨蹭到了下午,夕阳铺满了云绣坊的小院,苏凤锦才书写完,如今只等那纸吹干了收起来,再交给今上看了。

    忆秋端了一盅鸡汤过来,朝苏凤锦道:“这是我问了状元府里头的老丫鬟后自个儿学着做的,虽不如果你的好喝,你倒也可以尝尝。”

    苏凤锦手疼得厉害,指了指那书桌:“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忆秋扫了眼那歪歪扭扭的字,瞪着那无名状三个字微微拧眉:“你这是做什么状告当今榜眼,赵侍郎凤锦,我知你是气狠了,可是如今还不是时候,今上如今尚在用人之际,你又毫无证据,只得这么一纸状书,又能说明什么,他只要说一句是旁人有心陷害,又有谁能说出一个不是来”

    苏凤锦凝着自个针扎似的双手,喃喃道:“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忆秋,不如果你想法子送我进宫去,我见今上一面,有我这个人证在,今上起码会听信一二才是。”

    忆秋面带犹豫:“如今你的身份,不宜入宫,苏姐姐,今日好在你平安无事”

    苏凤锦猛的站起身来,气得恨不能拿把刀去同赵阮诚拼命:“我是没事,可他有事,忆秋,我不能看见他这般为我受伤,原是他当年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如今我早已经回不了头了,忆秋,无论如果何我都要试一试,便是死,我也不会让赵阮诚好过。”

    忆秋眸色微暗,抱着苏凤锦,温声道:“苏姐姐,你冷静些,冷静些,如今赵阮诚左不过就是依附着傅家,若非是傅家在背后插了战府一刀,战府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只是好在府中人都平安无事,你再忍一忍,这样的情况终究会过去的,即便你将赵阮诚给收拾了,又如何,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那样的人窜出来。”

    苏凤锦重重的坐回了椅子里,脸色苍白得厉害:“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赵阮诚”

    苏凤锦竟不知,她待一个人的恨意,原来是可以这样深这样浓烈的。

    忆秋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是有法子的,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凤锦,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相信战青城,他定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儿,这笔帐,他自己也终有一日是要讨回去的,你莫要去做了傻事,对于我们而言,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挽珠打外头进来,忙道:“爷醒了,这会儿正找小姐呢,小姐你快去吧,你是不知道爷醒过来没瞧见你的时候,那眼神刀子似的,奴婢可吓死了。”

    苏凤锦忙放开了忆秋,悄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去。”

    忆秋按着苏凤锦的手臂沉声道:“你要记得我与你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苏凤锦虽并不明白她们要做什么,隐约里却又觉得战青城被贬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圣旨都已经下了,战青城是断断入不得朝堂,掌不得兵权的了,这般一想,苏凤锦有觉有些茫然,那么战青城,又还能做什么呢

    一只雄鹰,陪着她被囚在这笼子里头,终究是不像样的。

    苏凤锦匆匆回了里屋,战青城躺在床上,见她来了,那眸底的寒冽瞬间退了个干净:“去哪里了”

    苏凤锦手不大利索的捧着鸡汤吹了吹,拿了勺子喂他:“我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原是想写首诗的,奈何手上有伤,写得极丑。”

    战青城浑身不能动弹,一动弹那伤便会裂开,所以也就由着苏凤锦喂了两口:“让忆秋去状元府找个男人来伺候。”

    苏凤锦瞧着自个儿这不大利索的手哭笑不得:“那状元府里头都是些女人,半个男人也见不着。”

    忆秋搁了饭食,将战青城稍稍扶起来了些,战青城接了苏凤锦的碗:“只是伤着下半身,手不打紧。”

    忆秋憋着一脸的笑:“那您还是好生将养着吧,这可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可别落下了病根才好。”

    战青城脸色一青:“你听谁说的这混帐话。”

    忆秋将吃食搁在小矮几上,将矮几搁在战青城的身旁,笑得眉不见眼:“可不就是你自个说的么,得了,我先出去忙活去,你们有事唤一声。”

    苏凤锦坐在床边,瞧着战青城拿筷子手抖的架势,有些不放心:“还是我喂吧,我这手虽说也是伤着的,可也不至于抖成你这样。”

    战青城瞪了她一眼:“坐好吃你自个的。”

    苏凤锦只得端着碗吃她的饭,偶尔瞧一眼战青城那哆嗦的手,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大好的念头:“你说你手若是将来也一直这般抖下去,那你你将来自己解决的时候,会不会也抖啊”

    战青城手里的勺子险些掉下去,他抬头,目光炽热的瞧着苏凤锦,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试一试”

    苏凤锦摆了摆摊手,小脸涨得通红:“不不不不,不是,我是说你日后打仗的时候”

    苏凤锦又发觉她说错了话,战青城能不能上战场,如今已经两说了。

    战青城叹了叹气,揉了揉她的发:“你同我原是夫妻,用不着这般小心翼翼,便是将来真手抖了,不是还有你么”

    苏凤锦垂眸,盯着剩下的大半碗饭,喃道:“我若是会武功就好了,那时候就能反手给赵舍一个大反击,这样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就你那小身板儿,爷一只手就能拎起来,你多吃些,吃得重些了,我再教你一些防身之术。”

    苏凤锦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鄙夷,她捧着碗愤愤的扒了几口饭:“我原也是习过武的。”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都不算,这若是搁大草原里头,随便哪个女人都比你劲大。”战青城躺在床上,忆起先前征战沙场的那些日子,一时无限惆怅。

    如今才知道,什么叫梦回八角连营哪,而时不我与,往事到底也只能用来缅怀了。

    苏凤锦坐在床边晃着腿,哼唧道:“那你快些好起来再教我。”

    战青城躺在床上,抵御着晕眩感,依稀里瞧见窗外头的夕阳投进屋子里,朝苏凤锦温声笑道:“院子外头的桃花可开了”

    “没太在意,我现在就去瞧瞧,若是开了,给你折两枝进来。”苏凤锦拂了拂衣袍,也不敢去抱那个小矮几,推了门走了出去,外头的院墙角落里桃花已经结了个小小的花苞,只是却还没有开花,如今这般挂在枝头上,倒也有闹春的意思了。

    忆秋帮着了收拾了厨房,朝苏凤锦道:“他身上的都不过是皮外伤,且躺几日上些药也就好了,你这手可万不能再瞎折腾,重活粗活的,交给挽珠与浣纱去做就是了,对了,芳姨与春芽的事儿,我寻着些眉目了,她们如今在宫里头当差,待过几日我同状元爷一道去向今上讨这两个人回状元府,想来应该无甚大碍。”毕竟状元爷也是个不要脸的。

    苏凤锦心下欢喜不已:“太好了,可听说她们在宫里过的好不好我常听着那小话本里头说宫里是个极可怕的去处。”

    忆秋将苏凤锦推进了屋子里:“春芽虽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在皇宫那样的地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如今倒变了不少,芳姨么,又上了年纪,为人处事颇为老道圆滑,所以混的倒还不错,如今芳姨常帮衬着春芽,倒也不打紧了。”

    苏凤锦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能将她们带出来,那就太好了。”

    忆秋端了小矮桌子出门,回头朝苏凤锦笑道:“你可记得给他上药,那药涂你手上也是有好处的,状元府里头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凤锦瞧着那搁在床边案几上的大药罐子,眼眶又开始发红:“这样大的一个药罐子,你这伤很重是不是我当时分明还记得你身上有好几处伤”

    战青城朝苏凤锦笑着摆了摆手:“无妨。”

    挽珠打外头进来,身后跟了个大摇大摆的柳客舍,柳客舍身后是捧着一堆补品与伤药的老汉。

    人未至,声音便朗朗的传了过来:“哎呦,听说这征战沙场英勇无敌的将军被一个文官打得下不了床,所以特来瞧瞧,哦对了,听闻那文官还是你现任妻子前夫啧啧,这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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